手機?喔,西施從包包裡拿出這個現代化的產品,她實在是跟手機不熟,笨拙地接起來後,傳來畫神的聲音:「西施,我是畫神,幼稚園之旅該結束了。我會再讓你們到一個新的地方去體驗不同的生活。」說完,貞德和西施感到一陣暈眩,眼前的幼稚園忽然旋風般地消失,變成一片黑暗,等到又重見光明時,她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。
2.家庭主婦
這一回,西施和貞德變成了家庭主婦。她們是住在同一棟大樓的鄰居。
「趕快穿好啊,快遲到了! 」西施先按了電梯鈕,一邊喊著還在自家門口慢慢穿鞋的兒子。
電梯停在西施家的八樓樓層,電梯門一打開,西施和貞德同時嚇了一大跳。
「你幹麼站這麼近啊,嚇死我了!」貞德住這一棟的十五樓,電梯一打開,她被幾乎貼在電梯門外站著的貞德嚇了一大跳。
「哪有人規定等電梯的人要站多遠的,你自己還不是站得很靠近電梯門。」西施被貞德一罵,也很不高興,事實上她也被貞德嚇了一跳。
倒是西施的兒子和貞德的女兒,覺得這件事好好玩,也緩和了大人差點要吵起來的場面。
把小孩們送到國小後,西施和貞德進入國小的圖書館當志工。
西施幫小朋友處理借還書籍的時候,都會好奇小朋友們愛看些什麼書。這天天氣冷,可是卻來了個只穿短袖的小胖子同學,臉頰紅通通的。
「你穿這樣不冷嗎?」西施問他。
「不會啊!」小胖子說。
西施一看他借的書,《笑傲江湖》,心裡在偷笑,一定是看這本武俠小說,才練得一身不怕冷的功夫。
後來又來了個小孩,她借了《古今中外的典範女性》這本書,啊,這不就是西施和貞德在書局時住的那本書嗎?
西施問小女生:「這本書好看嗎?」
小女生抬起頭,說:「好看。」
西施故意把書放在自己臉旁比著,這書的封面就是她啊,只是她不能說,要不然會被看成是騙子,或是讓小朋友以為鬧鬼了。
小女生說,「阿姨長得和書上的這個女生好像喔!好漂亮喔!」
「哈哈,因為我就是她,她叫做西施,所以你要叫我西施阿姨喔!」西施還是忍不住暴露了身份,她一邊說著,一邊把長髮甩到背後,又比出和書的封面西施畫像一樣的姿勢。
她是擅長表現的,在古代時,為了讓敵國的吳王夫差更愛她,她曾經不斷地練習著將喜怒哀樂的情緒表現得更為動人呢。
「咦,真的很像耶!」好幾個小朋友都圍過來看。
貞德也在圖書館當志工,她也趕緊過來,把書翻到有她的照片那一頁,「你們看,這個法國的愛國少女貞德,跟我長得像不像?」
小朋友們看傻了,什麼像不像,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嚒!
「很像對吧,但是上課鈴響了,快去上課吧!」貞德一直催著他們。
過幾天這個學校要校慶了,志工們要幫忙煮些茶葉蛋來義賣,趁小朋友們在上課,圖書館沒人來借還書時,貞德和西施抬了好多蛋到洗手枱去洗。
西施的動作很輕柔,用菜瓜布把蛋刷得乾乾淨淨的,貞德手勁重,一不小心,就馬上弄破了蛋,「啊,怎麼辦,要拿來敷臉嗎?」她這一講,旁邊的人都笑了。可是在這時候,她又立刻弄破了一顆,旁邊的人笑不出來了。
貞德感到不好意思,她趕緊走到圖書室去整理書,至少,書不會像蛋這麼脆弱。
半天的志工執勤很快就過去了,西施和貞德先去吃午餐,湯麵裡的那顆圓鼓鼓的蛋,不太會用筷子的貞德,怎麼夾也夾不起來。
西施看貞德那麼努力地在夾蛋,覺得很有趣,就告訴她一個小故事,那是在一本中國的古書《世說新語》裡記載的,故事是這樣:
有個脾氣很差的人,叫做王藍田,有一次他想吃蛋,卻怎麼夾也夾不起來,王藍田一氣之下,就把蛋扔到地上,沒想到,這蛋居然還在地上打滾,王藍田越看越氣,走過去用腳上的鞋子踩它,又把蛋從地上撿起來,放在嘴裡咬破再吐出來。
貞德聽到這裡,口中的麵差點噴出來,「想不到你們中國人也會找雞蛋麻煩,我還以為你們中國人的脾氣都很好。」
西施說:「唉呀,什麼人都有啦,像你們法國人,看起來很優雅,很愛用香水和化妝品,可是你就不一樣啊,臉上都沒化妝,身上也沒噴香水不是嗎?」
二人說說笑笑,吃完了午餐,回家前先去大賣場買菜,她們想一起做一些點心,讓小孩回來時有東西可吃。
倆人在大賣場東挑西挑,結帳時,收銀員說:「一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元。」
貞德手忙腳亂地在皮包裡摸了半天,總算拿出了一些錢放在櫃台上。結果,收銀員一臉遇到鬼的神情看著貞德,然後又說了一次:「小姐,一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元。」
西施一看,原來貞德不是拿出了一千二百五十元,她拿的是一百二十五元。
「不好意思,我這位朋友剛來台灣。」西施給了正確的金錢後,趕緊這樣解釋。而貞德仍然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。
回家以後,她們到西施家準備點心。貞德教西施做甜點,而西施是教貞德包水餃。 貞德對一些中式的食物不是很熟,東問西問的。
她們洗洗切切時,西施忽然尖叫,「老、老、老鼠!」
西施嚇得面容失色,原先有些想睡覺的貞德,精神卻來了。
「不要怕,我來處理。」她拿起一瓶東西要噴。
「那瓶是噴蟑螂的!」
「是喔,那,那怎麼辦呢?」貞德眼睛一瞄,有了,菜刀!
她直接拿起菜刀,西施叫得更大聲了,腦海中已經浮現一隻菜刀把老鼠砍得血肉模糊的樣子,「不要用菜刀!」
一陣混亂之際,老鼠不知道跑去哪裡了。而西施,已經退到客廳去平靜心情。她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貞德真的把菜刀往老鼠身上砍去。
兩人坐在客廳休息,今天恰好是發票開獎的日子,二人對起了發票。
「耶,中獎了!」貞德大叫。
西施一看,真的中獎了,雖然是最小的獎,也很快樂。
「我是好運姐,幫你對中了發票。」貞德很得意。
就在這時,西施的手機有簡訊傳來。
「西施,簡訊來了。」貞德提醒她。
西施一時反應不過來,「簡訊人在那裡?沒人按門鈴啊!」她左右看看,沒人啊!
「是簡訊啦!拜託,簡訊不是一個人好不好?」貞德拿起手機遞給她,原來,是畫神傳來的,畫神通知她們,家庭主婦的體驗時間到了。
客廳忽然旋風般地消失,貞德和西施感到一陣暈眩,眼前一片黑暗,幾秒後,她們又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。
3.轉學生
南台灣某個科技大學的時尚設計系,大二一開學,就來了二個轉學生,當然,就是貞德和西施啦,但是,剛進新環境的二人,卻感到很寂寞,因為同學們已經認識了一年,當了一年的大一生以後,大家都有自己的好朋友,一圈圈地形成好多個小團體,根本就沒把這二個轉學生當一回事。
西施和貞德被同學們孤立在一旁,心裡很不是滋味,幾次好不容易插進同學們的話題,卻被冷冷地打槍,幾次下來,她們也漸漸地用冷漠當成武器,形成最小的二人小團體。
畫神原本都是讓她們只能以一天或半天的時間,去體驗一種生活,但最近畫神突然生了個小病,住院去了,所以把她們扔在人間不管。
「喂,那個誰,今天輪到你們二個倒教室的垃圾了。」好不容易有人走過來跟她們講話,沒想到卻是衛生股長叫她們倒垃圾,而且,連她們的名字都不記得。真讓西施和貞德難受。
難受歸難受,畫神沒把她們喚回,也只好繼續當個轉學生,幸好這科系作業很多,日子倒也過得飛快。
這學期有個時尚化妝舞會,每個時尚系的學生,從大一到大四,都必需參加,這是這個科系創系以來所形成的傳統活動,同學們都超興奮的,可以把自己喜愛造型的天份好好地發揮。
大家都挖空心思,一直在討論要打扮成什麼樣子,到處去尋找合適的衣服、裝飾品,甚至動手做起了各種造型用具,好在化妝舞會上出出風頭,秀秀自己的變裝能力。
西施和貞德也討論著如何出奇制勝,到底要扮成什麼呢?這裡先賣個關子,我們直接把故事跳到化妝舞會上。
哇!哇!哇!真有趣的化妝舞會,有一個人穿著軍人服進來了,他一進來,就先吹哨子把大家吸引住,等到大家望向他時,他突然拿起一把水槍,朝大家瘋狂地掃射,有人尖叫,有人閃躲,有人倒下去了,是一個打扮成老人的同學,他作勢倒在地上,還從口袋中掏出一堆彎彎曲曲的東西,是什麼?大家圍過去一看,是腸子,做得超像的。老人同學假裝痛苦地扭動著身體,說了最後的遺言:「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。」然後把眼睛一閉,身體一動也不動了,裝死。
這時候,羅密歐和茱麗葉出現了。其實就是貞德扮成男裝演羅密歐,西施扮成茱麗葉,這可是英國大文豪莎士比亞筆下著名愛情故事的男女主角呢。(2015.4.25更生日報;三之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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